7月25日，在英国伦敦，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在议会下院进行陈述当今英国的软实力体现在语言优势、智识和影视文化影响力，以及王室文化与时尚艺术并存的特殊文化影响力等方面。可以预见，当下的英国执政党会充分利用这些软性权力资源，向“全球英国”的目标迈进。张飚“我们的使命是在10月31日实现‘脱欧’，我们的目标是团结伟大的联合王国，使之重新焕发活力，成为地球上最伟大的国家。”这是鲍里斯·约翰逊7月25日首次以英国首相的身份在议会发表演讲时的宣言。年初，时任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在兰卡斯特宫演讲中喊出了“全球英国”的口号，号称要在“脱欧”后一方面维持和欧洲的紧密关系，另一方面打造一个积极参与全球事务的“全球英国”。当时身为英国外交大臣的约翰逊，在英国著名智库查塔姆研究所发表了以“全球英国：‘脱欧’时代的英国外交”为题的演讲，深入阐述了“全球英国”政策。他强调，英国在“脱欧”后应发挥本国的软实力，并称世界领导人每七个里面就有一个在英国接受过教育。可见，约翰逊就英国对外影响力的前后表态内核一致，“软实力”是其中一大关键词。语言优势英国的软实力首先体现在语言上，即英语。自17世纪开始，英语就随着大英帝国的扩张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如今，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虽排名世界第三（仅次于汉语和西班牙语），但英语却是使用最广泛的语言，也是受众最广的第一外语。语言使英国获得两重软实力。其一，语言拉近政治距离。目前，世界上有60多个国家都以英语作为官方语言，包括美国这种超级大国，也包括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发达国家，以及印度、津巴布韦、赞比亚、乌干达等发展中国家。在和这些国家交流时，英国可以毫不费力地进行对话，准确表达本国的关切和忧虑，并提出对其他国家的期望。可以说，借助英语，英国建立了一个“盎格鲁文化圈”，并在其中占据中心地位。其二，由于英语作为国际语言被广泛应用于国际组织、国际会议、国际条约文件，英国因而获得了丰富的操控“语言政治”的软实力。智识影响英国拥有的第二个软实力资源是“知识创造与生产”。过去几百年间，英国产生了多位重要思想家，开辟了多个新的研究领域。有人说，在“知识创造与生产”方面的能力，使英国获得了空前的智识影响力。英国的思想家数不胜数。霍布斯、洛克的著作乃政治学必读经典；休谟的《人性论》对人类思想史具有独创性理论贡献；亚当·斯密被广泛认为是经济学奠基人，等等。此外，当今世界很多新兴学科或研究领域都发源于英国。例如，国际关系作为一门学科正式诞生于英国。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威尔士贵族、慈善家戴维·达维斯出资，以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为名在威尔士建立了世界第一个国际关系讲席教授职位。此后，应聘者如潮，以至于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历史研究》一书的作者阿诺德·汤因比都没有进入面试的候选人名单。此外，二战后移民到英国的卡尔·波普尔和伊姆雷·拉卡托斯，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开创了对科学哲学的系统研究。上世纪90年代初，以戴维·海德为代表的学者又在LSE开创了有关全球化（全球学）的新研究领域。影视圈粉英国拥有的第三个软实力资源是影视剧。过去几十年，英国独自或联合其他国家投资制作，出产了很多全球范围内受到欢迎的影视剧，这些视觉艺术作品极大地增强了英国的软实力。首先，翻拍名著小说进一步宣传了英国历史文化。例如，年以简·奥斯汀同名小说翻拍的电影《傲慢与偏见》，不仅使女主演凯拉·奈特莉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也令英国19世纪早期文化再放光彩。年由本·巴恩斯和科林·费尔斯主演的《道林·格雷》（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著名小说改编），在推动王尔德研究、理解19世纪晚期英国社会生活方面起到了巨大的宣传作用。而热播剧《神探夏洛克》，则将柯南·道尔的侦探小说人物故事置于21世纪的背景下，精彩的演绎让主演“卷福”圈粉无数，也令伦敦城市文化更加深入人心。第二，英国还推出了诸多惊险不断、引人入胜的谍战片，打造出英国谍报人员绅士睿智而又不失老练敏捷的形象。除早期的系列外，由约翰·勒卡雷的著名谍战小说《锅匠，裁缝，士兵，间谍》改编的同名电影也值得一提。这部汇集了众多英国著名影星的片子，讲述了二战时期英国情报机关如何将别国安插在英国的“鼹鼠”挖出来的故事。第三，英国的魔幻动画系列利用想象的世界展现了英国文化，对年轻观众有特别的吸引力。例如，《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在讲述魔法世界故事的同时，也让全球观众了解到了英国贵族和平民不同的阶层文化以及“多元文化主义”；《帕丁顿熊》讲述了一只秘鲁小熊闯荡伦敦的故事，大力宣扬了伦敦城市文化，并且在英国威廉王子访华时受到“特别推荐”。第四，有关英国王室与政治的影视剧也颇受欢迎。比如，《国王的演讲》《唐顿庄园》等等。特殊文化魅力古老的王室文化和现代时尚艺术文化并存，构成英国软实力的第四个来源。具体来说，王室文化的影响力主要通过两方面来体现：一是王室成员本身的形象和气质。王室成员代表英国国家形象，英国力图打造其举止高雅、庄重、得体又不失亲和力的形象。他们虽保持着传统的贵族范儿，但也和现代生活接轨，常引发效仿风潮，颇受大众瞩目。二是王室成员开展的外交活动。比如，年威廉王子访华，走访了北京、上海和云南，其间他努力推动中英文化交流，并呼吁保护野生动物、打击非法狩猎，外交形象自成一格。在时尚艺术方面，英国也展现出魅力。在服饰设计上，有亚历山大·麦昆这样风格诡谲又精致的世界一流设计师；在奢侈品方面，有著名品牌博柏利、迈宝瑞、薇薇安·韦斯特伍德、保罗·史密斯、登喜路等等。可以预见，当下的英国执政党会充分利用这些软实力资源，向“全球英国”的目标迈近。（作者系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国际政治系教师）来源：年8月07日出版的《环球》杂志第16期《环球》杂志授权使用，其他媒体如需转载，请与本刊联系本期更多文章敬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