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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茨威格(StefanZweig)我们不陌生,这位被高尔基称为「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作家」以善于刻画人物心理见长。
例如,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他以细腻的笔触向我们描述了一个暗恋男主人公18年,直至临死才决定向他告白的女子的内心世界,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如果你以为茨威格只会写戏剧性的小说,你就错了。他的另一本书《异端的权利》,也给读者带来对于宗教宽容和信仰自由的思考。
《异端的权利》
作者:[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StefanZweig)
译者:赵台安,赵振尧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年
这本书主要围绕三个人物展开:加尔文(JohnCalvin)、塞尔维特(MichaelServetus)以及卡斯特利奥(SebastianCastellio)。
加尔文和马丁·路德(MartinLuther)一样,因宗教改革而备受赞誉。但在茨威格的笔下,他是一个思想偏激的「无趣」之人。
他从来不脱下那件从青少年时代起就穿在身上的黑色道袍,认为那是为上帝执勤的「工作服」,每晚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生病时也只吃一餐。书里是这样描述的: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宗教、教士和教规。」
在对待宗教和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时,加尔文不允许有异己的声音,只有他才有资格对别人训诫,其他人必须把服从他当作自己的义务。
他以一种思想的名义,把一致与服从强加于日内瓦全民身上。这一思想的来源,在「永恒的《圣经》」里。
这样一个冷酷又无情的独裁者,使日内瓦变得怯懦而悲哀。难以想象当时的人们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精神统治会给民众带来怎样的伤害。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日内瓦人民不是没有反抗过,他们决心将加尔文赶出日内瓦,但没过几天,城里就「乱套」了。
没有了加尔文的铁的教规,市民们在信仰方面混乱不堪,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于是,加尔文又被请回来,继续执行他的独裁统治。
为什么人们会轻易地向强权低头?
茨威格是这样理解的:
「只要能够让庸庸碌碌的众生相信世界可以复归崇高与平衡,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使大众焕发出新的力量,并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甚至甘愿为此抛弃曾经如此珍视的自由和精神。」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能意识到自由与独立思考,本身就是极可贵的。
同时期的卡斯特里奥就是这样一个为自由而战的战士。他以一种不同于加尔文的方式重新解释《圣经》,认为人人都有这个权利。
但这种做法却引起了加尔文的不满,他劝说卡斯特里奥放弃自己的观点,这位勇士拒绝了,后被加尔文赶出了日内瓦。
卡斯特利奥走后,一个名叫塞尔维特的人来到日内瓦,这个顽固、浮躁的年轻人试图将自己的著作《基督教的原理重构》寄给加尔文并请求他的认可,但最终被拴在火刑柱上,当众烧死。
塞尔维特事件后,悲愤的卡斯特里奥走出宁静的书斋,向独裁者提出控诉和挑战。
茨威格笔下的这两位敢于争取信仰自由的勇者,似乎就是他自己的化身。年二战期间,茨威格的大部分作品被德国纳粹焚毁,只因他是一位犹太人。
卡斯特利奥之于加尔文,一如茨威格之于纳粹。茨威格以文学创作为武器,一生都在为「自由」而斗争。
这里的「自由」指的是什么?
茨威格认为,除了精神上,肉体上不受约束外,还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享受生活乐趣的权利,有法律规定的一切公民可享有的权利。
回到本书,书名是《异端的权利》,那么,到底谁是「异端」?书中给了我们这样的答案:
「真正的思想者,就其本质来说,都是异端。」
他们不畏强权,反对当局对思想的压迫,人类思想史上才会「百花齐放」。
而我们需要铭记的,则是身陷险境仍能勇往直前,面对死亡的威胁仍忠于信念,可以被残杀却不会被征服的「理想主义者」。■
原标题:《为什么人们会轻易地向强权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