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1月20日,在法*统帅纳瓦尔的精心策划下,名法*伞兵搭乘几十架美制运输机飞临奠边府进行突击伞降。当时在奠边府地区只有越*2个连部队,火力也比较轻微。他们发现伞降法*后,立即开火迎击,将一些法*打死在半空中。法*连续空投,落地的人员随即向越*发起反击。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越*寡不敌众,最后只好撤退。法*伤亡50多人,终于夺占了奠边府。法国的意图是在越西北打入一个楔子,控制进入老挝的通道。
纳瓦尔见首战成功,不由大喜,急令以卡斯特里准将为指挥官组成特别部队,迅速向奠边府空投增援。在十几天内,法*陆续向奠边府空投了1万多部队,同时投下了许多榴弹炮、迫击炮、坦克等技术兵器及大量的弹药、粮食、医药和修建物资。卡斯特里环顾奠边府的四周地形,立即制定出了一个防御方案。他指挥法*占领盆地周围的高地山头,依托地形,在奠边府以北以东地区以山头为主,在以西以南地区以平原为主,构筑了3个防御分区和8个据点群,总共49个据点,防御周长达50公里。这些据点都用钢筋混凝土浇注而成,大半建于地下,顶盖上铺设了3层钢板,再上面又有5米厚的沙石,可以抗御重炮轰击。据点上遍布射击孔,内部有仓库、弹药库和掩蔽部等设施,外围还有蛇形铁丝网和障碍物。各个据点之间的距离也是精心设计,可以互相依托,并用崭壕连接,以严密的交叉火力将奠边府核心阵地完全屏护住。
卡斯特里还命令在3个防御分区内都修建了简易机场,通过这些机场和后方法*形成空中走廊,从而获得必要的后勤补给与支援。卡斯特里的指挥部设于奠边府盆地中心的芒清分区,这里集中了炮兵、后勤仓库和主要机场,并布置了重兵防守。法*的这个架式明显是在越*后方又设了一道马奇诺防线,利用其在装备和技术上的优势拖死缺乏攻坚能力和后勤支援的越*。
法*攻占奠边府的消息很快震动了越南人民*高层,越*总司令武元甲心急如焚。如果任由法国人在奠边府打进一个钉子,那越*在任何方向上进行作战都如芒刺在背,而且中国的援越路线也受到了严重威胁。可以说,法*已掐住了越*的命门。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胆量和意志。武元甲在得到了中国*事顾问团的支持后,下了战略决心。既然法*敢冒险深入越*后方,那越*也就冒险打一场前所未有的歼灭战,搞得好就可以一举打掉法国人的战斗意志,使越南解放问题得以解决。
从11月25日开始,也就是法*正在向奠边府空投*队和补给的同时,武元甲调动各路越*千里回师,以急行*速度穿越丛林,克日向奠边府集结。至12月中旬,越南人民*已初步对奠边府形成了战略包围。在此之前,越*还没有进行过大的攻坚战,在围攻法*小的据点时,也因为敌人有空*支援而经常受到很大损失。奠边府这一战到底应该怎样打,武元甲和很多越*将领心中都没有底。
在作战会议上,中国*事顾问提出,越*在攻坚上有两个弱点:一是炮兵火力差,没有大口径的重炮和高射炮,这就很难对付法*的坚固据点群和反击法*飞机的轰炸;二是越*不会攻打据点群,只是战法单一的进行人海战术冲锋,而且作战决心不坚决,遇到挫折就撤退。武元甲采纳了中国*事顾问的建议,决定推迟进攻奠边府的时间,认真进行战前准备。在此之后的3个月里,武元甲派出大批越*官兵进入中国接受攻坚训练,返回时带回了中国装备的几百门榴弹炮、高射炮和重迫击炮以及大量弹药。越*还派出突击部队夜袭了河内北郊的法*嘉林机场和海防的吉碑机场,炸毁了法*的70多架飞机,严重破坏了其向奠边府的支援和空投。经过整训的越*各路部队源源开至奠边府,最后集结成了一支6万人的大*,其中有越*最精锐的师、师、师和师部队,并装备了许多中国支援的重火器。越南*府还组织了10多万民工以负责运送弹药、粮食和救护伤员,越*后勤薄弱的情况得到大大改善。至此,奠边府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年3月13日下5时,越*集中20门75毫米榴弹炮、20门毫米榴弹炮、80门毫米榴弹炮及上百门重迫击炮,突然向法*阵地进行了猛烈射击。立时,战场上硝烟弥漫,沙石横飞,法*阵前的铁丝网飞上了天空,崭壕被炸成一片虚土,据点顶上的钢板被掀掉,许多活动的法*被炸得血肉横飞。法*没想到越*竟会有这样凶猛的炮火,一时置若梦中,陷入一片混乱。炮击过后,越*立即打出了凶猛的第一拳。精锐的师和师部队冲出丛林,漫山遍野而来。越*的攻击目标直指奠边府阵地北分区的兴兰、独立山和班格3个高地,在每个高地都有法*1个营在防守。法*部队成分复杂,由操着10多种语言的各国雇佣兵组成,防守北分区的是阿尔及利亚部队和越南伪*部队。
防守部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即以各种火器拼命进行阻击。越南人民*在喷吐的火网前尸横遍野,但仍前仆后继,反复冲击。激战到14日中午,越*冲上了兴兰高地,与阿尔及利亚人拼起了刺刀。阿尔及利亚雇佣兵虽然很顽强,可众寡悬殊,最后全部战死在高地上。14日夜,越*再次发起冲锋,从正面和兴兰高地夹击独立山高地,血战至半夜将其夺占。15日,越*又向班格高地发动猛攻。卡斯特里非常着急,派了1个营法*向北分区增援,又呼唤法*飞机支援。越南人民*依托占领的高地集中火力猛射,将增援法*打得落花流水。而越*高射炮部队也大显威力,在2天时间中击落了12架法*飞机,粉碎了法*的空中支援。18日,班格高地上的越南伪*弹尽粮绝,不得不缴械投降。经过5天激战,越*夺取了奠边府的北大门,法*的指挥中心芒清分区直接暴露于越*炮火威胁之下。
在河内的纳瓦尔闻讯大惊,急派飞机连续空投部队和物资增援奠边府。然而天不作美,战场上空连降大雨,法*飞机的能见度极低,只好扔下物资就走,结果好多物资扔到了越*阵地上。天气稍好时,法*支援飞机增多,可这时越*的高射火力也变得空前凶猛起来,打得法*飞机不敢低飞,空投数量因而逐日减少。
卡斯特里知道情势严重了,他开始后悔没有派重兵护卫北部高地。尽管中央分区的兵力火器雄厚,可丢掉了外围据点,那就只能被动挨打,全无主动权了。越*在攻击北分区的战斗中,兵力弹药消耗也很大,不过越*的后勤这次组织得非常好,10多万民工肩挑背扛,翻山越岭,穿越密林,将各种补给物资源源不断运到前线,使越*很快就能恢复战斗力。
3月30日夜,越*在猛烈的火力准备后,集中、、三个师部队向芒清中央指挥分区发动了猛攻。法*集中轻、重机枪、迫击炮织成严密的火力网,将越*一片片打倒在阵地前。而越*这次的战斗决心极为坚定,趟过雷区和铁丝网,不顾伤亡连日进攻,与法*在各个阵地上展开殊死拼杀。激战集中在A1、C1和C2高地上,其中又以A1高地之战最为惨烈。越*一次次扑上来,法*则头缠红巾发挥了空前的英勇精神进行反击。双方终日肉搏在一起,阵地上到处都是白刃闪闪、血光飞迸和劈断骨头的“喀嚓”声。两*士兵蓬头垢面,气喘吁吁地扭打在一起,用刺刀、枪托、拳头、牙齿进行拼搏。
越*连续夜战,多次占领表面阵地。法*则用空*空投照明弹,集中火力一次次将越*反击出去。法*每次夺回阵地,都要从崭壕里拖出成堆的尸体,高地上更是全被尸体覆盖,到处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在整个战役中,双方在A1高地上就扔下了具尸体。
卡斯特里为了支援几个高地,派出了12辆坦克向越*反击,同时法*轰炸机也对越*攻击部队进行了空袭。越*一面集中高射炮对空还击,一面不断增调兵力发动攻击。残酷的血战持续到了4月中旬,在付出巨大牺牲后,越*终于夺取了除A1和C1高地之外芒清中央分区外围的所有据点群,而南部的南分区法*也被越*师压缩到了很小区域内。至此越*的炮火已控制了法*的所有机场,法*飞机再也不能起降卸下物资和运走伤员了。打到这时,法越双方拼得筋疲力尽,战斗暂时停息了。
此时的战场形势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卡斯特里的中心分区被压缩到只有方圆米的范围内,能战斗的法*只剩下不到人,其余全是伤员,南分区的法*也只有余人,四面则被越*紧紧包围。法*失去了机场的空运补给,大量伤员也运不出去,有限的少量空投实在是杯水车薪,无补于事。法*连日苦战,饥饿疲惫,士气低落,而且惨到连水源都失去了,只能喝过滤的雨水。越*也很困难,伤亡巨大,而且官兵的体力也极为疲惫,全*中犹豫彷徨的情绪开始抬头。在双方轻劲的时候,谁要是先退一步,胜负顷刻就会逆转。越*总指挥部决心打下去,无论如何要吃掉卡斯特里。
越*立即加大了后勤补给,将攻击部队进行轮换休整,同时在中国工兵专家的指导下,组织大量人员挖掘暗壕通向法*阵地,并运上去炸药,准备进行核心爆破。河内的法*司令纳瓦尔也没闲着,他命令空*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向奠边府空投物资,并猛烈轰炸越*后方和交通线。他还命令卡斯特里率全*突围,但被卡斯特里拒绝了。在这样缺粮少弹,伤病交加的情况下,几千名法*是万难从越*的大后方中逃脱的。
决定性的日子终于到来了,5月1日,越*发动了总攻。这次越*中已有了从中国运来的6管火箭炮,这是苏*“喀秋莎”火箭炮的仿制品,一打出去就是连片覆盖,火箭弹在空中飞行时“啾”“啾”的声音令法*士兵*飞胆裂。在被称为“血肉磨坊”的A1高地上,越*引爆了埋在地下暗壕中的1吨炸药,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钢筋水泥、枪支炮械、残肢断体飞上天空,A1高地灰飞烟灭了。漫山遍野的越*冲上去,阵地上、坑道中,到处都在进行激烈的白刃拼杀。经过几天的战斗,法*的据点一个个被攻克,阵地越缩越小。
5月7日下午,法*已是弹尽粮绝,再也无法坚持了。卡斯特里向纳瓦尔发去了最后的报告,然后就按照西方的传统,率部投降了。南分区的名法*逃出阵地企图突围,被越*师于野战中全部歼灭。至此,尸山血海的奠边府大战落下了帷幕。
奠边府大战历时55天,法*伤亡被俘1.62万人,其中阵亡余人,损失了大量武器装备,飞机也被击落了64架;越*此战伤亡1.39万人,参战的师、师、师、师都打成了越*最早的“王牌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中的师、师和师在30年后,又与昔日的老师中国*队在越北进行了同样惨烈的连番血战。
奠边府战役后,法国征服越南的企图彻底破产。1年后,法国在日内瓦会议上承认了越南民主共和国。不久,法国从印度支那全面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