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来因河右岸的一般情况与左岸不同。罗马人所兼并的土地富饶肥沃,但居民非常稀少。这里多年来是日耳曼人和罗马人之间的一个战场。环境太不安定,以致不能吸引大批移民来此长期定居。罗马人最先把和平带到这里。他们建立了堡寨,修筑了道路开辟了河道运输线。为数很多的堡寨设于河道险厄和咽喉要冲之地。堡寨的四周出现了村庄。土著居民开始比较精耕细作了。从高卢移入这块新地方的人成群结队而来。退役军人在堡寨附近领到一块土地。堡寨近处的地面即为堡寨的辖区这些土地由军事当局经营:当局把它分租给军士,军士们当然再转租给本地的或外来的老百姓。但是,拨归堡寨的辖区面积从来不大。当堡寨向前推进的时候,平民留在原地形成了一个庄子这整片土地都是国家的财产,其大部分由皇家行政机构管理,作为皇庄,苑囿这些皇庄有一部分交给土著,一部分交给退役军士,还有一部分卖给了外来移民或有钱的兵士和军官。
情况愈安定,这块新地方就愈吸引外来的人。新的农庄建立起来了,新的村落发展起来了,其中有些略具正规城市的面貌。政府认识到这个现象。这块地方也仿照高卢一样被分划为若干镇,每一镇内最繁华的村庄成为该镇的首府,并在适当时候采取城市组织形式。
然而,全境仍保持其乡村面貌。根据有系统的考古发掘所揭示的情况来看,这里突出的特征不是村落而是各自成为一个单元的农庄。某些位于仞处火边塞附近的农庄被分给了在役军人,变成新兵的培养地,这种情况在三世纪时尤为多见;但是,大多数农庄都是规模比较大的资本主义农业行庄,其形式不同于摩泽尔河旁的田庄,而颇类似蓬佩伊的庄院。典型的庄园都有一所房宅,虽不甚奢丽,却宽敞舒适,象今天美国乡下的大农庄一样。其主人虽不是远住在城市里的阔绰地主,但肯定是家道丰裕的人。根据地理条件,有些农庄生产谷物,有些经营畜牧,这里的畜牧业是大规模经营的。在各地区的首府中,在温泉疗养场所在大村落里,商业和工业也都在发展着。
适应着这种经济趋势,土著居民自然地大多数变成了外来农庄主人的佃户和牧人。我们有时听说过这里有大批佃户,他们可能属于某一个较大的田庄。由此可见,在来因河右岸,也和左岸一样,居民之中分成了一个上层富裕农庄主人阶级和一个下层农民。佃户阶级。
另一方面由于修筑了可与日耳曼边塞相比的罗马边塞以防御苏格兰,因此保障了平原地带的安全;而这一地带的归顺事实上等于高卢和日耳曼尼亚诸省向北扩张,并使军事边防线尽缩短。罗马境内的不列颠,就其社会经济发展看来,与来因河地区极为相似夕尤似于该河右岸之地。哈佛菲耳德对不列颠省的罗马化曾作过精彩的概述,因此我只要略事评述就够了。
军事边防线上的生活当然几乎同来因河上的生活完全一样。虽说这里自有其特殊之处而值得作缜密的研究,但那对于我们这个主题说来却无关宏旨。平原地带城市生活的发展与该岛之被征服和实行军事占领密切有关。不列颠的四个屯肃卡木洛杜努姆、格勒武姆、埃布腊库姆和林杜姆全都是因军事而兴起的?因此它们可与日耳曼尼亚的阿格里皮嫩西斯屯市、卡斯特腊一韦转腊(或乌耳皮亚一图拉真纳屯市诺韦休姆崩纳莫根恰库姆等城市相比。
最富足的商业城市是隆迪纽姆夕这个城市在不列颠生活中所起的作用相当于特雷韦和里昂在高卢和日耳曼尼亚的作用。巴思疗养地可与来因河地区的许多温泉相比。不列颠的其它罗马城市,也象高卢中部北部和上日耳曼尼亚的大多数城市一样,都是克勒特人居住的市镇,它们成为庄稼人进行交易的市场部落乡区的<首镇〉,成为他们从事政治宗教工商业活动的中心。这种城市有两所已被完全发掘出来了,那就是卡勒瓦一阿時雷巴土姆和文塔一锡卢鲁姆,它们都具有大村庄型式,村庄里有一些公共建筑物。
与高卢北部和日耳曼尼亚相似,不列颠不是一个以城市为主的地区夕而是一个以农庄和经营农业的庄园为主的地区,它是一个属于庄园和缙绅的地区,而不是一个属于农民和小所有主的地区。这些地主,一部分是罗马移民和退役军人以及他们的子孙,另一部分是当地克勒特贵族阶级中的头面人物。分布甚广的庄院遗址证明平原地带具有这种特征。不列颠的发展规模较小这些庄院中没有一座比得上特雷韦的庄院那么宏敞奢华,虽然如此,但从庭院的型式可以看出它们也是由大地主的住宅和一所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大农庄组合成的。无论从建筑观点或从社会观点来看,这些庄园的廊道和谷仓都可与来因河右岸的上日耳曼尼亚的农庄相比。
我们自然会推想不列颠的社会经济发展非常近似于高卢,而尤其近似于上日耳曼尼亚和下日耳曼尼亚。这里的生活方式是军事占领所造成的,只要确实存在军事占领以及它的保障仍具实效,则此种生活方式自将保持不变。平原地带是军队的腹地,它是在罗马保障和平的局面下开始发展其经济生活的。该地产品的主要消费者是军队。当地的乡村后来也提供了一个市场夕但始终未在该岛的经济生活中起过决定性的作用。因为在北面和西面都有一个保证生产者销售其产品的永久性市场,所以,精耕土地变得有利可图。不列颠居民很快就理解到他们的有利的机会,并加以利用。
持有田产的克勒特地主们按照高卢同族人所熟悉的方式发展农业和畜牧业。但是,和摩泽尔河谷的情形一样,这里大庄田的业主大多还是那些在军事占领初期由大陆运货供应军队的富商,他们都是隆迪纽姆的企业主。大厅大院的庄园就是属于他们的。除此以外,有领取或买的片段田地的退役军人,有采用新式精耕细作方法的勤俭的克勒特人,还有新自大陆迁来的侨民。这些人就是那些有廊道和谷仓的农庄的主人。
所有这些地主,没有一个人亲自耕种土地,也没有一个人派他们的子女到草地上和树林中去牧放牛羊猪群。劳动力有一部分由奴隶供应,而大部分由住在村落里的土著供应,他们所居住的村落型式有如皮特一里佛兹将军在索尔兹贝里附近所发掘出来的以及阿特金斯恩先生在娄贝里山(在伯克郡)上所发掘出来的那样。在平原地带的较贫瘠地区,这些村民可能自己拥有土地和牧场,但在较肥沃的地区,他们肯定是变成了大小地主的牧人和佃户。他们学会了使用罗马的壶罐和安全栓。那些住在城市中的人则学会了拉丁语。我们在碑铭中所见到的那些引自维吉尔诗句的附带题辞也许就是他们留下来的。但就整体而言,他们依然和埃及的土著农民一样对于希腊一罗马文明的实质(城市生活及一切与此有关的事物)是陌生的。他们的人数与军人、城市居民*乡间缙绅的人数比较起来多少如何夕我们不能断定。
罗马的阿尔卑斯山区诸省中,以雷戚亚和诺里库姆为最大和最重要,我们对于这些行省不可能言之甚详。意大利方向与此毗连的地区有一些大城市,如奧古斯塔一陶里诺鲁姆和塞古西约、奥古斯塔一普雷托里亚和埃波雷迪亚、科木姆、贝尔哥木姆、布里克西亚、维罗纳、维策戚亚.孔科尔迪亚和阿魁累亚等。所有这些城市原先都是罗马的军屯市,后来变成了大的空业中心,有着广阔的辖区,并有许多克勒特部落和雷戚亚部落附属于这些城市。如果从社会经济观点来看,则阿尔卑斯山地的某些地方的特征和上述意大利地区差不多一样。
阿尔卑斯地区的其它地方实际上则属于高卢南部山区。雷戚亚在阿尔卑斯地区中血积之大居第二位,它的社会经济结构同上日耳曼尼亚的辱内与此毗连的一部分地方没有多大的差异。至少,从发掘出来的雷戚亚城市看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与上日耳曼尼亚城市显然大不相同的特征。雷戚亚的城市,最知名和最重要者为奥古斯塔一文德利科鲁姆(奥格斯堡,奧古斯塔),这个城市同多瑙河上游及其边塞的关系大概相当于特雷韦和莫根恰库姆同来因河边塞的关系。例如,由商人们——尤其是衣料商和陶器商——在该城市生活中显露头角的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另一件有趣的事是,雷戚亚最大的军事堡寨卡斯特腊一雷季纳(勒根斯堡,腊提斯崩)占有大片土地,在这片土地的一部分地面上逐渐兴起了这个堡寨的营市。
公元后年的一篇碑文中称这个军事辖区为仙加加眈。有趣的是,我们看到这些营市的最高长官的官衔是市政管。我们可以认为,在这片地区尚未划归堡寨管辖以前并非没有居民;可能在罗马人来之先占居此处的居民组成了雷戚亚许多中的一个;自从这里为罗马人占领以后,他们就成为堡寨的佃户继续耕种这块土地。埃斯戚约芮斯族的城市坎博杜努姆(今之肯普滕)是高卢一罗马式的市镇成为都会生活中心的克勒特昭妙〈村落〉的重要例子。这个城市在公元一世纪时甚为繁华,当时它成为重要的贸易中心;二世纪时它的发展停顿下来,三世纪时就开始衰落。它的遗址已经细心地发掘出来了,它极其清楚地描绘出一个县级城市的兴起和形成。这种城市的都会生活的发展不依赖于该城市在军事上或行政上的重要性。
(肯普滕)
姆王国夕居民为克勒特人。它包括了意大利东北部最适宜居住的地方,而且长期以来处在阿魁累亚的影响下。这个地区一向以一个土著国王为中心,过着统一和平的生活裒因而使意大利的各种因素轻而易举地渗入它的各个城市和溪谷。几乎没有通过斗争,奥古斯都就把这个王国变成了一个帝辖行省。自从并入意大利以后,这里的溪谷地带很快就达到了相当高度的繁荣。
因为没有受战争和叛乱的纷扰,所以在各个克勒特部落的许多古老的中心市镇中都发展起都会生活来了,这些市镇中最大的为维鲁努姆首府人策累亚、透尔尼亚和尤瓦鲁姆它们全都有很大的市辖区,居民兼有土著和意大利人。皇帝克劳迪亚斯按照童大利自治市的型式把这些克勒特一罗马式的市镇组织起来,并正式把自治市的法权制度赐给那些较重要的都会生活中心。城市居民中除了罗马公民以外的人都接受了拉丁公民资格,至于乡村里的农民和牧人则依然是他们一直保持着乡土的风俗习惯,在该省较偏僻的角落里尤其如此,如尤文纳以及拉万谷地的情形就是这样。
诺里库姆的主要经济资源是丰富的铁矿和铅矿森林饶美的牧地和、一些良田。它们大多在富裕的城市资产阶级的手中。矿场主要为国家所有,并和达尔马提亚与西班牙一样,通过有相当资产的承包商刀来进行开采的。森林、牧地和田畴则归城市公民所有。境内不大吸引人的地方也许留在当地的裔民手中。
我们现在来谈谈多瑙河流域两大种族——和卓甬斯人——的居住地区。混有大量克勒特人血统利忌人所居住的地区就是伊斯特利亚,这块地方早就成为意大利的一部分;其余的伊利里亚人与色雷斯部落及克勒特部落所共同占居的另一个地区在并入罗马帝国以后成为伊利里亚行省,后来又再分为以伊利里亚人为主的达尔马提亚省和两个潘诺尼亚省,以及以色雷斯人为主的上梅西亚省和下梅西亚省,前者为色雷斯人和伊利里亚人混居,后者则几乎全是色雷斯人所居住。关于伊利里亚人和色雷斯人诸省,迄至目前尚无任何概括性的著作堪与.朱利安、哈佛菲耳德、.曲蒙舒马赫和施泰林等人关于帝国中的克勒特人地区和日耳曼人地区的著作相比,因此,我们必需对伊斯特利亚、亚德里亚海沿岸、多瑙河及其支流地区的一般社会经济状况作一番比较详细的描写。
伊斯特利亚在该地有史之初即非一个野蛮人的地区。在那些所谓的土著市镇(其中有些后来为罗马城市所代替)中所进行的发掘,显示出此地早在迈锡尼后期就曾达到高度的文明。罗马人很早就移居伊斯特利亚(主要是在公元前一世纪时),这里开始全面罗马化,至少沿海的大城市都如此一一例如,特尔杰斯特(若从行政组织的角度看来,此城并不属于伊斯特利亚)、帕伦丘姆尤其是有着美丽港口的波拉。这些城市的市辖区大部分属皇帝们和住在本城中的意大利人所有,这些意大利人中只稍微混有土著的血统。(撇开常见的各种各族的免奴以及一定数量的希腊人和东方人不谈。)勒卡纽斯氏是波拉最显赫、最活跃的意大利家族之一。就其在各个经济方面的活动而言,这一家可与阿魁累亚的巴尔比攸斯氏相提并论。该家族中人遍布于波拉各处,有勒卡纽斯氏本宗的子孙,也有族内各人手下的免奴和免奴的子孙。
这些人把科学的、资本主义的垦殖土地方法带到了伊斯特利亚半岛。伊斯特利亚南部几乎全部一变成了一个橄榄园,波拉港口中的岛屿也都是这样,其中尤以大布利俄尼岛为最甚。这个岛上有座美丽的庄院,庄院是由一所确实华贵的府邸和一个庞大的农庄组合成的,已经被格尼尔斯全部发掘出来了。这座庄院是罗马世界中(无论意大利或外省)这一类大庄院中一个最好的例子。
结语:
此外,当地的考古工作者和奥地利考古研究所已经发现并部分发掘了许多宏丽的庄院(它们都是大庄田的中心)遗址和许多零星分布的农舍(它们可能是那些庄田中的组成部分)残迹。它们看上去很像蓬佩伊和斯塔别的庄院,所不同者。这里不集中生产葡萄酒(大概也生产葡萄酒,但产量不太大)而耒中生产橄榄油。蓬佩伊的庄院和伊斯特利亚的庄院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后者不是中型庄田的中心,而是(至少就我们所熟知的情况来说)正规的大地产的中心,这种大地产的型式与高卢不列颠、比利时日耳曼尼亚和阿非利加等地所见者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