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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20 1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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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存在绝不只是作者乔治·RR·马丁为了使人物更加丰满立体和为了更激烈的戏剧冲突而存在的一个有缺陷的标签式的角色。要说《冰与火之歌》中哪个人物能让读者一下子就能深刻感受到作者对这个角色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进行了浓墨重彩的细腻刻画,那无疑就是提利昂,这是作者对笔下这个人物的一种偏爱。《冰与火之歌》里除了琼恩·雪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之外,提利昂·兰尼斯特可谓是第三大POV主角,他的章节总数为47章,超越了琼恩和丹妮莉丝,名列榜首,占据前五卷比例高达13.66%,他甚至和琼恩、丹妮莉丝一样,在卷四《群鸦的盛宴》中整卷未出现,这可是明显的主角待遇。而之前我也写过,“龙有三个头”,这三位驭龙者的故事线应能贯穿整部巨著,但提利昂作为凯岩城兰尼斯特家族的成员,骑龙的概率为零,因为古往今来,兰尼斯特从未攀上与坦格利安家族的联姻,兰尼斯特没有驾驭魔龙的古瓦雷利亚基因。所以既然我认为他有可能是“龙有三个头”中的一头,就已经主观认可了读者圈内提利昂的坦格利安血统论,这种理论已经相当风靡了——指提利昂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儿子。概括和品评提利昂的故事线要比琼恩·雪诺还费时费力费笔墨,他的经历不像冰、火两条主线那么单一,他身陷七国权力游戏的漩涡中心,亲身经历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涉及到的家族、人物也太多,所以我不准备再像前两位主角那样进行单个角色全五卷的总结,我只谈及围绕这个角色的三个方面,一是其父泰温·兰尼斯特的大半人生;二是提利昂的人生悲剧;三是提利昂弑父的始末。

先简略概述一下提利昂的父亲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的一生,从老狮子入手以便更能理解提利昂的悲剧和对父亲的仇恨。泰温·兰尼斯特,正卷出场已年过半百,却很健壮,身躯高大,两腿颀长,肩膀宽厚,自从厚实的金发逐渐稀少后,索性剃成光头,两大丛金胡子从双耳一直覆盖到下颌,眼睛淡绿带有金*色,经常有人声称,泰温大人拉的屎里都有*金。泰温大人一生都是传奇,竟不知要从何说起,就从维斯特洛整片大陆广为传唱的歌曲《卡斯特梅的雨季》来讲述这位骄傲的金狮,这首歌在电视剧里也成为狮子家独有的配乐。泰温之父,人称“笑狮”泰陀斯·兰尼斯特,在他当凯岩城公爵的这几十年中,兰尼斯特家族开始走下坡路,笑狮”泰陀斯处处与人为善,软弱无能,处理*务优柔寡断,如风中蒲柳,对战争毫无兴趣,对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一笑置之,泰陀斯越笑口常开,宽容大度,他手下的封臣就越鄙视他僭越他。石阶列岛的海盗不时来侵略,铁群岛掠夺者也开始骚扰海岸,泰陀斯都不愿出兵保护封臣及百姓,后来发展成为凯岩城下达的谕令,部分封臣选择视而不见,甚至对凯岩城负有税赋和征兵的义务履行也越来越迟缓,反正封君也不会把违命者怎样。随着兰尼斯特家族的滑坡,西境其他家族逐渐变得强大、独立、难以掌控,甚至有小领主和有产骑士转而向高庭提利尔家族宣誓效忠,众多封臣拒不偿还凯岩城的债务,包括塔贝克家族。更让兰尼斯特成为西境贵族笑柄的是,这位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居然同意把唯一的女儿吉娜·兰尼斯特嫁给瓦德·弗雷的次子,且不说弗雷家族只是河间地一个令大贵族不耻的小家族,更重要的是嫁给的还不是长子继承人,这是一场完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大大辱没了兰尼斯特家族。吉娜姑妈后来对詹姆提起这段往事,说当年只有十岁的泰温在其父泰陀斯面前痛斥这场令家族蒙羞的订婚,骂得父亲泰陀斯脸色白如牛奶,骂得老瓦德·弗雷抖如筛糠,人们在那时就发现凯岩城的继承人比泰陀斯更具领袖气场。

在封君“笑狮”的软弱统治下,西境全境爆发了二十几场战争,身为西境守护却无法平叛,铁王座伊耿五世不得不出手干预,王室驻兵恢复了西境秩序,但王室骑兵一走,西境立即又陷入混乱。此时卡斯特梅古老富有的雷耶斯家族(HouseReyne家族纹章银底红狮)和由其血缘联姻紧密结合的塔贝克厅的塔贝克家族迅速中兴,一举成为兰尼斯特家族最有力的挑战者。西境之乱尚未平息,“九铜板王之战”爆发,牵扯了铁王座大半精力,愈发无暇顾及西境。但“九铜板王之战”却成为兰尼斯特雄起的转折点,“笑狮”泰陀斯的三个儿子泰温、凯冯、提盖特在“九铜板王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派席尔大学士曾在书中写道“那些亲眼目睹骄傲的幼狮建功立业的人,一定奇怪他们怎会是藏身岩石底下瑟瑟发抖的蠢货的种。”三个“幼狮”经受了战火的洗礼,迅猛的成长,非常清楚全国诸侯有多么蔑视兰尼斯特家族,长子泰温回归后直接架空父亲泰托斯,并立即着手恢复凯岩城的骄傲和权力,雷霆手段令人震惊咋舌,他成立了由五百骑士组成的追债团,由二弟凯冯·兰尼斯特亲自率领,到那些欠债不还的领主骑士家族“亲自索要”。西境人突然意识到雄狮已经苏醒,多数领主迅速服从,但“红狮”罗杰·雷耶斯伯爵则哈哈大笑,声称兰尼斯特不是西境唯一的狮子,吾辈也有爪牙,锋利而且致命,塔贝克家也拒不还债,发生一系列冲突,给两大家族的毁灭埋下伏笔,在此不做赘述,让我们直奔主题——卡斯特梅的雨季。征服后年,泰温·兰尼斯特战争前期准备已经完成,他派渡鸦飞往卡斯特梅和塔贝克厅召“红狮”罗杰·雷耶斯、雷纳多·雷耶斯和塔贝克伯爵夫妇前来凯岩城承担罪责,不出所料,雷耶斯和塔贝克双双起兵,公开反叛,破除了对凯岩城效忠的誓言。泰温未征得父亲同意,立刻召集封臣,率领五百名骑士、三千名步兵和十字弓手出发,凯冯和提盖特随行出征,与烙印城马尔布兰家族、宴火镇普莱斯特家族、角谷城布拉克斯家族及十几位小领主合兵一处,决心一举洗刷多年屈辱。瓦德伦·塔贝克伯爵仓促间来不及召集兵力,只得率先迎战,一败涂地,泰温下令所有被俘的塔贝克包括伯爵本人及其子嗣、旁支及任何盾牌或罩袍上印有塔贝克蓝银七星纹章的人统统斩首,然后兰尼斯特大*将所有人头插在枪上,挺进塔贝克厅。艾莲伯爵夫人(“红狮”罗杰·雷耶斯之妹)紧闭城门,等待臣属和雷耶斯家的救援,但兰尼斯特*队抵达后立刻搭建攻城器械,战斗不到一个小时,主堡就陷落了,泰温将塔贝克厅付之一炬,城堡烧了一天一夜,塔贝克家族彻底灭亡。当“红狮”罗杰·雷耶斯星夜驰援,赶到后只见火光冲天。雷耶斯发动了奇袭,泰温亲自率*反击,“红狮”*队阵亡近半数,自己也深受重伤,溃散撤退。战讯传开,三天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维斯特林家族、班佛特家族、普棱家族和斯脱克皮家族纷纷加入兰尼斯特大*并抵达卡斯特梅。雷耶斯伯爵派出渡鸦求援,但有塔贝克“珠玉在前”,无人回应。在英雄纪元,卡斯特梅和凯岩城一样源于矿井,丰富的金银矿产让雷耶斯成为西境里仅次于兰尼斯特的富有家族,为保护财源,雷耶斯家族在矿井入口外建起外墙,后来又修筑了碉堡和厅堂,矿井越挖越深,直到矿脉干涸,此时地下已拓展出许多大厅走廊和起居室,它们由复杂的隧道连接,卡斯特梅十分之九的建筑其实是在地下。卡斯特梅的矿井经过通盘防御考虑,从未被攻陷,它有三条隧道,个个狭窄弯曲,被路障、陷坑和杀人洞保卫,最宽只能容两名骑士并肩而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敌人在此激烈战斗时,头顶杀人洞会倾倒沸油和沥青。雷耶斯家族如今退守地下,雷纳多·雷耶斯给泰温送信,以求缓和,声称他们的储备可以支撑三年,兰尼斯特大*攻不进来,如果兰尼斯特赦免雷耶斯家族过错,愿重归于好,重新宣誓效忠,泰温置之不理。泰温不打算将士兵派进黑暗的地下洞穴白白送死,他下令用石头和泥土封死矿井,一一掩埋矿井入口大门,派千人花了两天时间将卡斯特梅川的迅捷小溪引向最近的矿井入口,开始注水。传闻地下传来微弱的尖叫和嘶喊,但过了许久许久,重回寂静……卡斯特梅至今再未开启,地表的厅堂和城堡被烧光,化为无言的墓碑,向世人昭示挑战凯岩城雄狮的下场。让我们欣赏一下这首《卡斯特梅的雨季》的歌词,雷耶斯英文Reyne,和雨的英文rain同音,有一语双关之意,歌词里没有丝毫激烈战争的描述,却充满无尽的寒意。

Andwhoareyou,theproudlordsaid,

thatImustbowsolow?

Onlyacatofadifferentcoat,

thatsallthetruthIknow.

Inacoatofgoldoracoatofred,

alionstillhasclaws,

Andminearelongandsharp,mylord,

aslongandsharpasyours.

Andsohespoke,andsohespoke,

thatlordofCastamere,

Butnowtherainsweepoerhishall,

withnoonetheretohear.

Yesnowtherainsweepoerhishall,

andnotasoultohear.

中文版冰火的翻译有点古风之韵:

汝何德何能?爵爷傲然宣称,

须令吾躬首称臣?

颜色有别,威力不逊,

各显神通分个高低。

红狮子斗*狮子,

爪牙锋利不留情。

出手致命招招狠,

汝子莫忘记,汝子莫忘记。

噢,他这样说,他这样说,

卡斯特梅的爵爷他这样说。

然而今天,每逢雨季,

雨水在大厅哭泣,内里却无人影。

然而今天,每逢雨季,

雨水在大厅哭泣,内里却无*灵。

自从雷耶斯家和塔贝克家的覆灭,兰尼斯特家族在十九岁的泰温手里重新树立起封君的威信,也重拾祖宗荣耀。再后来仙女岛法曼家族起了反叛之心,泰温大人未派一兵一卒,只派出一名民间歌手,前往法曼家唱了这首《卡斯特梅的雨季》,法曼家族立刻俯首顺从,可见泰温的冷酷与威望。伊里斯二世登基,年仅二十岁的泰温·兰尼斯特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国王之手,在此期间王国繁荣昌盛。二十一岁泰温娶了堂妹乔安娜·兰尼斯特为妻,这段婚姻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人们都说泰温大人统治七大王国,而乔安娜夫人则统治着泰温大人。由于其父泰陀斯生前被人称为“笑狮”,泰温大人一生很少面露笑容,但派席尔大学士回忆泰温大人在乔安娜夫人面前至少展现过三次开怀大笑。泰温年轻时和伊里斯二世及史蒂芬·拜拉席恩(劳勃、史坦尼斯及蓝礼之父)三人是好友,伊里斯二世还是被泰温亲自册封的骑士,但当成为国王之手的泰温大人逐渐展露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一面后,遭到了铁王座深深的嫉恨。乔安娜夫人结婚前一直侍奉伊里斯二世的王后蕾拉·坦格利安,有传闻,伊里斯二世也迷恋上了乔安娜,与蕾拉的婚姻是因为传说中可以诞生预言之子。巴利斯坦·赛尔弥对丹妮莉丝讲过她的父母双亲,这位白骑士配得上读者给起的“八卦斯坦”的外号,因为每次都能套出一些宫中秘闻。巴利斯坦支支吾吾,可能某些言语实在不好出自白骑士之口,他说乔安娜夫人和泰温大人结婚当日,伊里斯二世喝多了,在婚宴上公然宣称废黜初夜权是一大遗憾,这种话即便是酒后失言,相信以泰温·兰尼斯特的性格也永世不忘,而巴利斯坦又透露说洞房时伊里斯二世肆意……至于肆意什么,白骑士没有再多言。征服后年,乔安娜夫人为泰温大人诞下一对*金龙凤胎,而蕾拉王后在生下龙太子雷加之后一直经历流产、死产和婴儿早夭,这更加深了伊里斯二世对泰温的妒忌,甚至说自己可能娶错了人。巴利斯坦透露国王对乔安娜夫人多次言语冒犯,并导致乔安娜某年突然离开君临,后泰温因处理父亲丧事回归西境,国王一同跟随,次年返回君临,人人都能看出国王和国王之手之间的矛盾迅速升级。征服后年,为庆祝伊里斯执*十周年的比武大会上,伊里斯二世公然挑衅询问乔安娜夫人,哺乳一对龙凤胎有没有毁了她那傲人的胸部,让兰尼斯特家族颜面尽失,泰温因此递交了辞呈,铁王座不允,仍留泰温在君临,并时不时的讽刺几句。征服后年,乔安娜夫人因生提利昂难产死去,泰温受到致命打击,乔安娜夫人把泰温唯一一小部分温情的一面也带走了,从那时起更无人见过泰温大人笑过。

泰温·兰尼斯特骄傲、冷酷、狠*,他的一生都在为家族荣耀而奋斗,所以他迫切希望和王室进行联姻。泰温的原计划是将瑟曦嫁与雷加王子,詹姆娶莱莎·徒利,詹姆未来是要成为史上最伟大的骑士并接过泰温权力接力棒的凯岩城继承人,所以当多恩马泰尔家族提出婚约请求,让“红*蛇”奥伯伦·马泰尔娶瑟曦,伊莉亚·马泰尔嫁给詹姆,泰温大人拒绝了,他说联姻可以,伊莉亚·马泰尔可以嫁给凯岩城次子提利昂,世人皆知提利昂是个侏儒,马泰尔家族视此为侮辱。诸神没有让泰温大人如愿以偿,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泰温的提议遭到铁王座粗暴拒绝,雷加最终娶的是伊莉亚·马泰尔,而在瑟曦自私的撺掇下,和伊里斯二世不谋而合,詹姆宣誓效忠成为不能娶妻生子的御林铁卫,放弃了凯岩城的继承权,泰温大人一怒之下彻底离开了君临。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篡夺者战争,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做了伊里斯二世二十年国王之手的泰温大人为何一直按兵不动,在战局已经明显偏向拜拉席恩一方时,他才领*直入君临,我们也能理解雷加的妻子儿女惨遭蹂躏和杀害的真实缘由。

提利昂的人生悲剧,归根究底就是生为侏儒,这与生俱来的缺陷带给他无尽的伤害、不公、偏见和歧视。国王劳勃来北境时,兰尼斯特三姐弟都陪王伴驾了,通过琼恩·雪诺的视角,描述了詹姆和提利昂的外在形象。“詹姆·兰尼斯特生得高大英俊,金发飘扬,有着闪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锋的笑容,他穿着大红丝质长衫,漆黑高筒靴和黑缎长披风,上衣的前胸用金线绣了只怒吼雄狮。琼恩发觉自己几乎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抽离,他暗想,这才是王者应有的风范。接着他望向兰尼斯特雄狮的弟弟,小恶魔提利昂,此人正摇摇摆摆走在哥哥身边,他是个身高只有哥哥一半的侏儒,鼓动着畸形的双腿努力追上哥哥的脚步,他的头大得不成比例,鼓胀额头下是一张扭曲的怪脸,双眼一碧一黑,从满头长直金发下面向外窥视,他头发的颜色几乎金亮成白。”在黑水河一战,提利昂被御林铁卫曼登·穆尔一剑劈下,痊愈后脸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将整张脸分成两部分,四分之三的鼻子也被削掉,变得更丑陋了。“红*蛇”奥伯伦·马泰尔来君临参加乔佛里婚宴时,曾跟提利昂提起他不知道的往事,奥伯伦和伊莉亚曾在十四五岁左右拜访过凯岩城,那时詹姆瑟曦大约八九岁,而提利昂刚刚出生。但提利昂一出生就已经名闻天下,全世界都知道国王之手生了一个怪物,这两个马泰尔一路走来听过很多不堪入耳的传闻,说泰温大人的怪物儿子长了一根硬硬的猪尾巴,头大的占据了身体一半,生下来就有厚厚的黑发和胡子,一只邪恶的眼睛,还长了狮爪,传闻还是雌雄同体。到凯岩城后,瑟曦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她和詹姆把马泰尔姐弟带去了婴儿房,亲手解开襁褓,其实泰温之子只不过就是一个红彤彤,腿脚有点畸形,长相丑陋的普通婴儿,奥伯伦对瑟曦说真是个可怜的小怪物,瑟曦却说,谁说的,这家伙杀了我妈妈,然后她用力拧提利昂的命根子像要把它扯下来,襁褓中的提利昂厉声惨叫,但她充耳不闻,直到詹姆制止。提利昂知道瑟曦一直讨厌他,但之前从未听说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的亲姐姐就这么厌弃憎恶他。提利昂的出生夺走了泰温大人挚爱的乔安娜夫人,若提利昂像詹姆瑟曦那样是正常的孩子也罢,偏偏他是个畸形的侏儒,可想而知泰温的感受,可以说提利昂出生就同时失去了母爱和父爱,出生就被自己的家族亲人所鄙弃。在提利昂儿时,泰温也欲用他与其他贵族进行联姻,不用想,都遭到了拒绝,在詹姆成为御林铁卫之后,泰温仍想与奔流城徒利家族联姻,他给霍斯特·徒利写信,欲用提利昂来迎娶莱莎·徒利,霍斯特公爵回复,我们家需要的是一个完人,而不是半人,后来泰温又退一步想与谷地罗伊斯家、旧镇海塔尔家联姻,这都已经是谷地艾林家族和高庭提利尔家族手下封臣级别的家族了,但均遭到拒绝,因为世俗的价值观都无法容纳一个畸形的残疾人。试想,如果提利昂哪怕就只是有些丑陋,但他是个正常人,当长子詹姆放弃富可敌国的凯岩城继承权时,次子提利昂依律就是兰尼斯特继承人,恐怕七国之内请求联姻的门坎都要被人踏破了,可提利昂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仍无人问津。

在冰火里,如果细细品读,你会发现全书中只有提利昂被三番五次诬告,指控谋杀的罪名。第一次就是凯特琳夫人听信小指头培堤尔·贝里席谎言挑唆,指控他是谋害布兰的凶手,提利昂为自己辩护过,一是匕首不是他的东西,二是如果匕首属于他,他为何要把自己的武器交给普通小贼,天底下只有笨蛋才会这样做,但为何凯特琳一直充耳不闻如此笃定提利昂就是凶手,一方面是她识人不明,没看清青梅竹马的真实面目,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对侏儒的偏见。第二次是来到鹰巢城,谷地莱莎夫人上来就贼喊捉贼,将琼恩·艾林公爵之死也统统推给提利昂。第三次就是乔佛里之死,瑟曦二话不说直接把提利昂打入牢房,泰温大人居然相信他愚蠢女儿的判断,提利昂真是比窦娥还冤,就是因为外貌的丑陋和身体的残疾,人们习惯了向他泼脏水。人们看待某个人,最直观的就是通过双眼,很少有人会触及对方的内心和灵*。

提利昂心较比干多一窍,他机智聪颖、风趣幽默、洞察人心、知晓所有利害关系,要说原著中谁是同时拥有大智慧和小机灵的人,大概非提利昂莫属。提利昂总能化敌为友,提利昂也总能一眼就看出别人的需求,这一切大概都源于他自己在有限局促的夹缝中发展了自己一套独有的生存法则。凯特琳和莱莎将谋杀罪行栽赃给他,如果是普通人,大约只想弄清到底凶手是谁,为啥栽赃嫁祸,但提利昂在鹰巢城的牢房里,思考的更深远——他意识到冰原狼和狮子并非森林里仅有的猛兽,提利昂这种敏锐的*治直觉,一点不逊色于年长许多的泰温大人。尽管詹姆成为御林铁卫,但泰温大人并未将白骑士的誓言放在眼中,凯岩城一直在等待詹姆回归。当詹姆在呓语森林一战被俘,兰尼斯特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瑟曦和乔佛里在君临城做下一桩桩蠢事之后,泰温大人再也不能任由这母子俩胡来了,于是指派提利昂为代理国王之手前往君临,提利昂头一次受到父亲重用,内心是窃喜的,但他压抑住得意问泰温,为何不派凯冯叔叔,或者手下重要封臣代替,泰温说“因为你是我儿子。”提利昂猛然清醒,泰温此时已经放弃了詹姆,他认为詹姆必死无疑,而现在他只剩下这个侏儒儿子。提利昂当时真想一巴掌扇上去,抽出匕首把他老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由*金铸成。

提利昂在担任代理国王之手期间,展露出他的*治和*事才能的一面,他加入到盘根错节的宫廷游戏中,在选人用人方面权衡利弊,在难分敌我的微妙关系中仍然游刃有余。他接过的了五王之乱的残破局面,竭力收拾这烂摊子,同时还要提防史坦尼斯和蓝礼大*,但君临城内,从贵族到布衣,无人念及他的好处,尽管要百姓享用死尸的是乔佛里,但街头巷尾都认定祸国殃民的奸贼就是畸形小魔猴提利昂。提利昂苦涩地想这些年他父亲一直瞧不起自己都是有原因的,他尽了全力,但改变不了世人的眼光。黑水河之战,史坦尼斯舰队是国王的四倍,乔佛里舰队被敌人笑称“小孩的玩具”,是提利昂命人日夜打造的拦江铁索一手牵制了史坦尼斯百艘战舰,使得君临城没有在瞬间被瓦解,当国王像个龟孙子一样躲藏起来,士兵们出击了三次,都没能抵御陆地强敌,猎狗在战争中撤回,决意不会再领*冲进火里,是这个半人提利昂重振旗鼓,提起战斧,亲自率领骑兵组成楔形队列,冲向正在被敌*用攻城锤重击的国王门,几次调整战略部署,抵抗住了十万大*的进攻,挺到狮花盟*前往驰援,替此役锁定了胜局。提利昂战斗的相当英勇,甚至摔下马来依旧在甲板上奋勇杀敌,直到被曼登·穆尔一剑砍下。在提利昂昏迷在床的这些天,游戏规则已经改变,高庭提利尔家族运来整车整车的食物,百姓哪里还会记得是谁真正救了他们的城市,他们被一块面包掩盖了本就不够清澈的双眼。

在乔佛里婚宴上,提利昂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其实人们嘲笑讥讽他,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但国王乔佛里,他的亲外甥也是亲侄子偏偏要当着全国诸侯贵族的面,好好折辱他自己的侏儒舅舅。王后玛格丽·提利尔总是婉言相劝,想将国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免于国王自毁王室尊严,但乔佛里可不管那些。提利昂曾数次教训过乔佛里,国王一样都没忘。乔佛里安排了侏儒们的好戏,给在场的贵族取乐,然后拿着酒杯走到提利昂背后,将酒从他头顶倒下,提利尔家族的加兰爵士和王后玛格丽以及荆棘女王都来委婉邀请国王移驾别处,但乔佛里直呼小恶魔舅舅你来当我的侍酒,待到提利昂走过去,他又一脚踢翻酒杯,说捡起来,你这矮冬瓜!提利昂捡起酒杯,乔佛里又命,跪下,侏儒。提利昂跪下捧起酒杯,由于残疾的双腿跪得僵硬,站起来时差点再瘫倒地上,加兰爵士搀扶了他,提利昂看见乔佛里在笑,瑟曦在笑,大家都在笑。在这样有失王家体面的一系列行为中,泰温大人——提利昂的父亲一言不发,如果他开口,他的孙子不敢不听,但泰温没有任何言语阻拦,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是提利昂应该应受的。这场闹剧以乔佛里中*身亡结束,死前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看向提利昂,手也指向他,瑟曦下令御林铁卫就地逮捕提利昂。提利昂因弑君罪名被审判,由于提利昂的出身,泰温大人为公平起见,也可以说成*治上的作秀,邀请梅斯·提利尔公爵和多恩亲王奥伯伦进行三堂会审。这不是很讽刺吗。詹姆·兰尼斯特才是真正的弑君者,可如今他依然身披白袍,仍然堂而皇之活在世界上,泰温大人可曾审判过长子?第一天审判,瑟曦找来的证人方,包括巴隆·史文、马林·特林、柏洛斯·布劳恩、三位凯特布莱克,第二天审判,出庭作证的是巴拉拔学士、法兰肯学士、派席尔大学士,证实乔佛里国王之死确实是中*,派席尔之后,证人源源不断,领主、夫人、骑士、下人只要参加过国王婚宴的人,纷纷提出证词,这些证人与提利昂素无往来,也毫无恩怨,提利昂都震惊于他何时制造出了这么多的敌人。提利昂拿不出自证清白的证据,在牢里也无法像瑟曦那样去争取证人。凯冯叔叔作为泰温的传旨人,甚至劝提利昂不如认罪,家族因为此事已经够丢脸了,提利昂悔罪可以平息事端,然后泰温会让提利昂披上黑衣。但提利昂永远也不会如泰温所愿,一旦认罪就要背负弑君、弑亲的罪名,遗臭万年。第三次开庭,瓦里斯也上场作证了,当天晚上多恩亲王来探监,瑟曦为防止提利昂选择比武审判,她选择了格雷果·克里冈为代理骑士,多恩马泰尔家族与魔山有血海深仇,“红*蛇”也更希望借此机会让泰温大人坦诚自己的罪过,他愿意成为提利昂的代理骑士,为了复仇而战。最后一次听证会,瑟曦把雪伊也买通拉拢进来,他曾喜爱的这个女孩说起谎来丝毫不比任何人差,她声称少狼主死后,提利昂和珊莎就一直在密谋杀害国王,并把最初两情相愿的事说成了是提利昂的强迫,还说提利昂让她叫他“我的兰尼斯特巨人”,在场的人哄堂大笑,每个人都在嘲笑他,王厅都在笑声中震动……提利昂想,我拯救过你们所有人,我拯救过这罪恶的城市和你们每个人无聊的生命。我很难想象提利昂此时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我甚至不能进行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大概恨不得全世界都一起毁灭了吧。提利昂猛冲上前,喊道,把这烂婊子赶出去,我招供。他说关于乔佛里之死他是清白的,他犯下的是更可怕的罪,他向父亲泰温呐喊,向全世界发声,振聋发聩——“我的罪就是生为侏儒,我为此忏悔。”他说,“我的一生就是一场对侏儒的审判。”

书中尊敬提利昂的,从未歧视过提利昂的毕竟是少数人,这些人中有琼恩·雪诺——当提利昂问琼恩在你眼中我是什么,琼恩说你是提利昂·兰尼斯特啊,提利昂叹了口气说私生子你还真是有礼貌,你看到的是个侏儒;有守夜人总司令熊老杰奥·莫尔蒙——熊老称赞提利昂生了副好头脑,长城急需他这样的人才;有伊蒙大学士——睿智慈祥的老人说提利昂是我们之中的巨人,一个来到世界尽头的巨人;有“勇武的”加兰·提利尔爵士——他说提利昂生来是该干出番大事业的人,若非他的铁索和野火,敌人早过了河,若非他派出原住民,杀掉敌*绝大部分斥候,我*也不会收到奇袭的效果。而书中真正爱提利昂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两个人——詹姆和泰莎。

现在再来谈及提利昂弑父的始末和真正原因,请彻底抛开逻辑荒谬扭曲的电视剧。父子俩最基本的矛盾,就是提利昂生为侏儒并害死自己母亲,泰温大人视次子为兰尼斯特家族之耻,他对这个残疾儿子毫无爱意。提利昂甚至害怕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只要父亲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自然地想起自己所有的畸形和缺陷。姐姐瑟曦是七国之内出了名的美女,父亲对她是按照未来王后的方向去培养和期待,哥哥詹姆十五岁就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御林铁卫,而相比之下,提利昂在泰温眼中一无是处。泰温挚爱长子詹姆,詹姆总有办法使人忠心追随,甚至搭上性命在所不惜,而提利昂没这本领,他没有詹姆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他只能用*金换取忠诚,用姓氏使人服从。泰温大人一生厌恶妓女,而提利昂偏偏就愿意跟妓女们厮混,其实我们都能理解,试问除了妓女之外哪个好人家的女孩愿意跟提利昂呢?卷三,这对兰尼斯特父子俩有了第一次直面矛盾的争吵。提利昂尽职尽责担任代理国王之手,没有得到泰温的肯定,在黑水河之战差点丢掉半条命,泰温漠不关心,提利昂拖着病体来和泰温谈判,泰温只淡淡的说无人否定你所扮演的角色,但只是大家都公认我对史坦尼斯的突袭才扭转了败局。在这场对话中提利昂提出了要求,他要的只是按照律法属于他的东西——凯岩城,泰温则问,那你哥哥怎么办,提利昂说詹姆披上白袍那天起,就放弃了凯岩城的继承权,现在他要泰温大人当着全国诸侯的面宣布提利昂是他的儿子和法定继承人。泰温用平板、冷淡、死寂的语气说,决不。提利昂开口前就知道答案,只是他从不敢提起这个话题。此时提利昂倔强的态度勾起了泰温这些年来痛苦的往事,泰温说你这个害死母亲而出世的人,你是个怪胎、畸形、不听话的主,你心中充满妒忌、恶意,你淫欲缠身,尽耍小聪明,世人的律法让你冠以我兰尼斯特的姓氏,穿我的衣服。因为我无法证明你不是我的种。诸神迫使我眼睁睁看着你佩戴着雄狮的纹章到处招摇,那是我父亲的纹章,我祖父的纹章,兰尼斯特家族的纹章。谁也不能强迫我把凯岩城交给你,变成你的妓院!泰温最后站起来高高俯视侏儒儿子,回去提利昂,再休提凯岩城的继承权。再让我们慢慢揭开提利昂最悲痛的往事,看看原著中泰温之死的真正原因。提利昂有过一任妻子,当然不是珊莎,是第一任,大约十三岁时,他和詹姆骑马从兰尼斯港回来,遇见了一个被两个歹徒追击的女孩,黑色的头发,出身低贱,是个农夫的女儿,现在成了孤儿,瘦弱不堪,比提利昂大一岁,两个暴徒将女孩的衣服都扯烂了,詹姆拔剑就迎了上去,提利昂下马用自己的斗篷裹住她,詹姆认为距离凯岩城这么近的地方出现强盗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奇耻大辱,一心要追到那两个逃跑的贼人,他返回城堡找救兵,提利昂则陪着女孩在旅馆过夜,他们就这样相爱了,女孩给他唱了一首歌,叫“我的恋爱季节”。他找了一个喝醉酒的修士,为两人主持婚礼,他不敢把新娘带回凯岩城,就在女孩的农舍过了两个星期的夫妻生活,最后酒醒后的修士跑去城堡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泰温大人,泰温让詹姆告诉提利昂实话,说这整件事都是詹姆策划的,哥哥认为弟弟该体验男女之事了,于是就找个妓女演了这出戏。为了让提利昂记住这个教训,泰温把女孩丢给手下卫兵,一人一枚银币,并让提利昂坐在*营的角落全程观看,女孩赚的银币多的双手捧不住。最后泰温让他最后一个上,并递给了提利昂一枚金币,因为他是兰尼斯特家的人……在那之后,泰温解除了婚约,这场婚姻从未发生。这件事情就是泰温大人自己亲手埋下的炸弹。提利昂也一直都认为深爱他的哥哥不会欺骗他,所以泰莎的故事是真的,泰莎就是他哥哥找来的妓女,而他的父亲大人得知此事后狠狠的给他上了这一课,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个侏儒,却仍是一个兰尼斯特,承担着家族的荣耀和责任。在那之后,提利昂时不时会回想起泰莎,还有泰莎给他唱的那首歌,他们在一起甜蜜又短暂的时光,泰莎对提利昂说,我爱你,提利昂。提利昂跟雪伊在一起时,也会想起泰莎,他一直在内心中不断的强调,笨蛋,泰莎是个妓女,怎么会对你有感情。

提利昂在君临审判时把生死之权从父亲那里夺了过来,交给了诸神。他选择比武审判,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提利昂都要将泰温的计划撕的粉碎,如果马泰尔赢,高庭和多恩会再起争端,如果魔山赢,多恩就会给弥赛菈戴上女王*,泰温到底是站在孙子这边还是站在孙女那边,都十分难堪,为了能制造这些麻烦,提利昂觉得即便死也值得了……奥伯伦亲王没能为伊莉亚·马泰尔以及她的儿子女儿复仇。提利昂在牢里等待死期,就在这时詹姆回来了。如果读者阅读够仔细,就会发现,其实作者马丁并没给这哥俩在一起的时光多少笔墨,这哥俩自临冬城一别之后一直没有在一起,再相见就是这次最后的诀别。即便二人相隔两地(相隔四卷),仍然在彼此的POV中勾勒出了这对兄弟之间复杂、炙热的情感,这正是作者写作的厉害之处。已经万念俱灰的提利昂根本没想到哥哥在他砍头之前还能回来见他一面,而且亲自来搭救他,俩人那几句短暂的对话,让人心痛。詹姆说瓦里斯会把他运到峡海对岸,詹姆单膝跪下,迅速的亲吻了提利昂的脸颊,嘴唇扫过伤疤,提利昂说,谢谢你哥哥,我一辈子都感激你的恩情。詹姆却说,我只是……还债。提利昂看出詹姆居然在害怕,詹姆说出了泰莎的真实故事,泰莎根本不是妓女,那一切都是泰温让他撒的慌,泰温想给提利昂一个狠狠的教训,泰莎就是农夫的女儿,泰莎就是深爱着提利昂。詹姆说他没有想到父亲最后会那样对待泰莎。寥寥几句,颠覆了提利昂十几年里所有的认知,全世界只有这个朴实的农家女孩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深爱着自己,但她却落得那般下场……提利昂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打了詹姆一巴掌,詹姆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詹姆又说,我说了真话,你也该对我坦诚,乔佛里是不是你下的*?这是另一把插在提利昂心头的匕首。提利昂一气之下说了谎,说就是他杀的,他罪有应得,他还把瑟曦干下的那些龌龊事统统倒出来,詹姆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提利昂仍然想冲过去告诉哥哥刚才的话不是真的,想恳求哥哥原谅,但转念又想到了泰莎,他保持了沉默。

提利昂随瓦里斯在红堡地下梅葛·坦格利安修建的暗道里摸索前行,瓦里斯带他经过他熟悉的地方,首相塔下,从地道到首相卧室,需要攀爬二百三十只铁环,再向左转经过促狭的隧道,在第三个出口处,石头之间有一个铁钩,拧开就是首相卧室的壁炉,提利昂没有丝毫犹豫,忘记了残疾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坚定的爬了上去,在父亲的卧室他看见了一丝不挂的雪伊,只戴着一条金手环环相扣的项链。雪伊又开始演戏,眼含热泪,说自己是被王后所逼,还问提利昂会带她一起走吗,提利昂问,你喜欢过我吗?雪伊说您是我的最爱,我的兰尼斯特巨人。这句话戳痛了提利昂,他抓紧父亲的项链,用力扭动,链条紧紧相扣,就这样把雪伊残忍的勒死了。然后他把泰温的匕首收进腰间,取下十字弓搭好箭,在厕所找到了泰温,泰温很吃惊也可能很恐惧,但泰温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他说谁放你的?把十字弓放下,越狱太荒唐,老实告诉你,你明天不会死,我会送你去长城,把弓放下回卧室谈。提利昂说就在这谈,有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到底把泰莎怎样了?泰温一瞬间竟没想起这个名字,提利昂提示他,我老婆,泰温说我想起来了,你的头一个妓女。提利昂瞄准了泰温的胸膛,说再说这个词,就杀了你,在你给我上的那一课之后,你把她怎样了?她上哪去了?泰温说妓女还能上哪儿去。提利昂就放了箭,只一箭就插入泰温的膀胱,泰温临死前说,你不是我儿子。提利昂说这您就错了,我就是小一号的您,发发慈悲,快点死吧,我急着赶船呢。于是提利昂闻到一阵恶臭,泰温总算遂了他的心愿,但泰温·兰尼斯特到死也没有拉出*金。提利昂弑父,是仇恨逐渐聚集最终爆发的过程,源于提利昂悲惨的命运,始于泰温的漠视和鄙弃,作为父亲,却对自己的儿子三番五次的羞辱和肆无忌惮的摧残,泰温从不认可提利昂的生命有价值有意义,提利昂一忍再忍,直到泰莎一事真相大白,是压倒仇恨的最后一根稻草。兰尼斯特家族传奇雄狮,一生杀伐果断,狠*骄傲,落得这样不体面的下场。

顺道提一下,关于泰温之死,仍有很多细节值得思考。一是提利昂弑父时为何雪伊在泰温大人床上。泰温大人一生最厌恶妓女,是绝不可能和一个妓女上床玷污自己名声的,同时这个妓女还是自己儿子曾包养过的,老狮子更不可能去捡儿子的破烂货。但如何解释提利昂弑父时雪伊居然出现在泰温大人房间呢,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熟知红堡内部隧道暗门的瓦里斯将雪伊送进去的,就同之前瓦里斯将雪伊送到提利昂房间一样。但瓦里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确实也不太好说,瓦里斯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难道说瓦里斯是故意带提利昂经过首相塔地道并靠雪伊引发父子之间矛盾?但一旦爆发激烈的父子矛盾又会妨碍他们精心谋划的这场悄无声息的越狱。瓦里斯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十几年前泰莎一事,所以瓦里斯也不大可能纵容提利昂去弑父。或许瓦里斯只想利用雪伊转移泰温大人的注意力,或许他想当提利昂彻底消失后,人们冲向首相塔向国王之手汇报此事,却发现提利昂的妓女居然出现在泰温大人床上,以此来羞辱泰温,但究竟其目的是什么只能等到后续卷宗出版了。二是泰温死后,数次提及尸臭明显,有种猜测是泰温生前也可能是中*了,那么下*之人,我认为最有可能的还是瓦里斯。瓦里斯在谋杀了派席尔大学士后,又暗杀了凯冯·兰尼斯特,他要迎接小伊耿的回归,那么泰温大人是必须除掉的一个人,泰温即便不被提利昂所杀,可能也命不久矣。

最后我再谈一谈为什么我能够接受提利昂坦格利安血统论,为什么我认为“龙有三个头”,他会成为第三位驭龙者的理由。一是提利昂对龙有种病态的痴迷,这点跟很多历史中坦格利安王族很相像,伊蒙大学士就曾透露他的那些兄弟们一直活在魔龙巨大的吸引力下,“明焰”伊利昂王子吞下野火,认为自己能化身为龙,伊耿五世为了将王族留存下来的龙蛋孵化,召来火术士,引发了盛夏厅悲剧,伊里斯二世也自暮古城之乱后,逐渐疯癫,倾向于血与火,养大量的火术士,想将魔龙带回人间。提利昂在孤独的童年里常常幻想自己骑龙翱翔,幻想自己是坦格利安家流落的王子,甚至是瓦雷利亚的龙王,高踞于九天之上。有一年命名日,叔叔们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恳求叔叔们送他一头龙,一头不用很大的龙,叔叔们解释说最后一条龙一个世纪前就灭绝啦,小男孩当天哭着入睡,认为这件事太不公平了。后来他在临冬城争得艾德·史塔克的允许,带走了几本临冬城的藏书和琼恩、班扬一起踏上长城之旅。旅途中手不释卷,可以跟“读书人”罗德利克·哈尔洛相提并论,躲着寒风阅读关于龙骨的叙述——“龙骨含铁量高,故成黑色,龙骨坚硬如铁,然材质极轻且有韧性,自然亦不怕火。”他回忆起初次拜访君临是瑟曦和劳勃婚礼时,他就打定主意要看看悬挂在坦格利安王座厅墙上的龙头,但劳勃却把龙头换成壁毯和旗帜,他不死心,终于在红堡地窖中找到了龙骨的收藏处,它们美的让他目瞪口呆,黑如玛瑙,光滑油亮,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发现它们喜欢火,就把火把插进一个较大的龙嘴里,果真火燃烧的更旺了,巨大的影子在火光映射下投在他身后的墙上,当他离开时,他感觉那头巨兽空洞的眼窝是目送他离开的。巨龙头骨一共十九个,他仔仔细细的挨个端详,从坦格利安家最后的弱小畸形的两只,到青史留名的贝勒里恩、瓦格哈尔、米拉西斯,提利昂凝视着贝勒里恩许久。提利昂曾跟琼恩说,当他在琼恩这个年纪他曾经梦想有自己的龙,只要能骑在龙身上,畸形扭曲的丑陋小男孩也可以睥睨全世界。这些描述都是在冰火第一卷中出现的,我认为卷一是最符合作者最初的构思。如果提利昂与龙无缘,那么这大篇幅的描写就失去了意义。

二是我们再回到泰温大人的年轻时代,在世界集中曾提到有谣言,乔安娜在伊里斯父亲韦赛里斯加冕式当晚就把贞操给伊里斯王子,伊里斯登上铁王座后曾短暂将乔安娜收为情妇,但这些不足为信,派席尔大学士坚称,倘若这样,以泰温·兰尼斯特的骄傲,根本不会接受他人的残羹剩饭。但伊里斯二世同蕾拉王后婚姻确实不和,国王又十分好色,王后对国王的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后的底线就是不许把她的侍女变成他的妓女,乔安娜被王后赶走,原因不详。征服后年乔安娜夫人从凯岩城带着六岁的龙凤胎回到君临,征服后年生下提利昂后去世,伊里斯二世宣称“诸神不能容忍这般傲慢,于是从他手中摘下一朵鲜花,还给他一个怪物,好让他明白谦卑的道理。”不能无视“疯王”伊里斯二世对乔安娜夫人一直以来的垂涎,乔安娜夫人不大可能是伊里斯的情妇,如果是理智正常的国王,绝不敢动一线大贵族的夫人,但伊里斯二世本就癫狂,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他,毕竟征服后年乔安娜夫人回到了君临,并于次年就生下提利昂,疯王若在这期间用强,而乔安娜夫人心知泰温的骄傲,不敢透露给丈夫也是有这种可能。

三是提利昂的外貌特征真的非常接近坦格利安,他的头发白亮成金,而坦格利安家族史中,也有这种异色瞳的先例,“庸王”伊耿四世有个私生女,叫西蕊·洋星,以美貌著称,眼睛一碧一绿;在年出版的《血与火》中杰赫里斯一世的女儿阿莱莎·坦格利安也是异色瞳,马丁曾说《血与火》中有彩蛋也有烟雾弹,需要读者自己去辨别,我暂且就将这个认为是彩蛋。毕竟没在马丁出版的任何关于冰火世界的书中提过兰尼斯特家族出现过异色瞳。有读者认为单凭异色瞳判断提利昂是个坦格利安实属荒谬,开玩笑说难道“鸦眼”攸伦也是个坦格利安?他遮住的眼睛和另外一只也不是一个颜色,这个……就有点强词夺理的嫌疑了。四是泰温大人在临死前说你不是我儿子,英文原文“Youarenosonofmine.”很多人认为这话就是说明提利昂不是泰温之子,这点我却不赞同。我认为即便坦格利安血统论后面被证实是真的,那么泰温也不可能知道提利昂不是自己的儿子,以泰温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屈尊养一个别人的种,哪怕是个坦格利安也不可能。在泰温和詹姆一次对话中,泰温让詹姆放弃白袍,回到凯岩城接替他的位子,詹姆拒绝了,泰温一气之下也说,你不是我儿子,但英文原文有所不同,是“Youarenotmyson.”但这两句话都是一个意思,我认为泰温就是临死前也只是说了句气话,但或许作者马丁就是要在未来两卷真正验证这句话,以讽刺泰温,你那么骄傲狠*你那么大权在握,但你真的就是替“疯王”伊里斯二世养了一个儿子。五是提利昂同大熊乔拉·莫尔蒙乘坐赛斯拉·科荷兰号前往弥林时,一同前往的还有红袍僧“黑焰”马奇罗,被至高牧师本内罗派往弥林指引龙之母,提利昂问马奇罗,你在火焰中看见了什么,马奇罗说“老龙小龙、真龙假龙、光明的龙与黑暗的龙都有。我还看见了你,小小身材却洒下长长的阴影,你在魔龙群中怒吼。”提利昂说那你可能看成别的侏儒了,马奇罗非常肯定说,不,我的朋友,我看见的是你。看到这儿我是异常激动的,这短暂的对话我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小身材却洒下长长的阴影,你在魔龙群中怒吼。”兰尼斯特家族族语“Hearmyroar”(听我怒吼),我认为这正是一直养在狮子家的提利昂能成为龙骑士的暗示。

我对提利昂这个角色是敬佩、喜爱和怜悯的,所以我愿意相信这个血统论,有些读者认为是无稽之谈也好,捕风捉影也罢,我个人就是很任性的希望提利昂能成为第三位驭龙者,他确实是一位遗落人间的坦格利安王子,尽管身为侏儒,不是完人,却能驾驭魔龙,傲视群雄,给予那些世俗偏见的人们以血与火的洗礼,洗刷这二十多年来的屈辱,他将骑上那头和他发色一样的白金色华丽巨兽韦赛里昂载入史册,在民间歌谣中得以流传千古。嗯,韦赛里昂(Viserion)、提利昂(Tyrion),名字都很般配,单是想想就让我热血澎湃。希望卷六卷七有生之年出版,不要狠狠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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